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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喜欢一位解说员,就派他去解说世界杯,因为那是天堂;如果你讨厌一位解说员,就派他去解说世界杯,因为那是地狱。”《北京人在纽约》的这句经典台词,用来形容世界杯的解说员再合适不过了。
随着俄罗斯世界杯的临近,各支国家队23人名单陆续公布。中央电视台也公布了由何伟领衔的评论团队,成员包括洪刚、朱晓宇、刘嘉远、曾侃,两位嘉宾评论员分别是前国脚徐洋和杨晨。
央视的一些积极变化值得肯定,比如他们以海报的形式向公众公布了解说阵容,解说员都身着帅气的西装,每个人的解说环节和动作轨迹也一目了然。
不过我注意到一个细节,他们的解说日程只公布到了四分之一决赛,而备受瞩目的半决赛和决赛则保密,不出意外的话,决赛还是由何伟来解说。
但谁也无法预料意外是否会提前到来。4年前,网络上对世界杯解说的质疑之声四起,甚至还有崔永元、水均益等同行出来评论。
巴西世界杯期间,刘建宏和朱广沪的解说引发的质疑最多,刘建宏在解说中对中国足球的担忧显而易见,令人厌恶,不仅如此,他刻意表现出来的见识似乎并未被很多球迷接受。
前国足主帅朱广沪在巴西世界杯揭幕战中表现过于激动、有些紧张,也引发了不少网友的反感。遭到批评之后,朱广沪在之后的解说中沉默了,很多时候,人们甚至都忽略了这位解说员的存在。
世界杯结束后,新京报请媒体人对央视世界杯解说进行点评,一位名为“崔刘儿”的媒体人这样评价刘建宏的解说:“刘建宏负责赛事解说多年,进步的幅度确实有限,应该趁此机会考虑卸任。”
不知道刘建宏是否看到了这位媒体人的建议,我们看到的是他在世界杯之后从央视辞职。刘建宏辞职引起了最大的反响,但是如果仔细观察,上届世界杯央视的评论团队已经土崩瓦解。四位评论员中申方剑解说欧冠决赛,刘建宏、段宣、何伟、沈方建三位已经告别央视,朱广沪也成为了央视的临时客座评论员。
被誉为“足球诗人”的何伟如今是央视的头号人物。天赋是装不出来的,背几首诗也无济于事。长得不好看的何伟能成为央视“头号”足球解说员,证明他确实有本事。就连巴西世界杯,决赛也是何伟主持的。虽然从资历上看,他肯定不能和刘建宏、段轩相比。
四年来,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
乐视体育就像是烟花,曾经绚烂无比,但很快便消失了。作为乐视体育的掌舵人之一,刘建宏真实见证了互联网的惊涛骇浪。
段轩还在这片惊涛骇浪中挣扎,他经营的香蕉体育虽然没怎么起名,但也未被海浪吞没,沈方建则像是被冲上了沙滩,如今沦落到PP体育非会员赛事解说的地步(作为非PP体育会员,我也见过他解说中超比赛,可能有些泛泛),这大概是实习生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吧。
主观上,刘建宏、段宣、沈方建都是被高薪招进互联网行业的;客观上,他们都是“让位”的。至于他们是否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“智者”,恐怕也只能是见仁见智了。
他们被世界杯新人所取代,但并不是真正的新面孔。
洪刚甚至可以说是一位资深解说员。我个人对洪刚没什么意见,他解说排球、羽毛球,甚至网球都很专业,平昌冬奥会的时候,他甚至还客串解说短道速滑比赛,也是相当有水准。他还会解说足球比赛,有时候深夜还会解说欧冠比赛。
洪刚的解说缺乏激情,在足球方面的专业性也不是很强,但风格稳健,不像被网友骂的黄子忠。洪刚是革命的一块砖头,哪里需要他,哪里就能被调动,似乎每个单位都需要这样的灵丹妙药,但他的表现并不是很突出。
相比洪刚,朱晓宇、刘嘉元、曾侃都是正儿八经的足球评论员,老帮派成员纷纷投身网络大潮,终于轮到中生代登上历史舞台了。
世界杯可以是解说员成就名声的舞台申方剑解说欧冠决赛,但也可以成为他们坠入深渊的断崖,对于何伟以外的解说员(当然也包括洪刚)来说,应该做好被网友唾沫淹没的准备。
原因并不是他们真的糟糕,而是足球评论员们正在共同经历着最黑暗的时刻。
回过头来看,无论是宋世雄,还是后来的韩乔生、黄健翔,在解说世界杯之前就已经成名了。好像白岩松曾经说过,一条狗如果每天都上央视,就能成为一条名狗。在那个年代,央视是足球解说的第一平台,甚至是唯一的平台。
人们对于这些解说员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,在世界杯这样的大型赛事上,不会对他们过于苛刻。当然,那个年代还没有微博、没有微信朋友圈。2006年世界杯发生黄健翔“解说风波”时,网络已经比较发达,但还是有不少网民打电话到报社投诉。
仅仅十余年后,央视的地位就遭到了新媒体的猛烈冲击。央视已经失去了英超、西甲、法甲的直播权,一度停播中超,即便能转播中超、英超,转播次数也十分有限。朱晓雨、刘嘉元、曾侃等远不如前辈出名。网络上追捧的评论员有詹俊、苏东、董璐等。
随着直播平台增多,解说的门槛也降低了。或许正因为如此,新人成名的速度也在放缓。这个时代,没有一夜成名的人,詹俊、何炜、董璐等爆红的人,要么靠知识的积累和储备,要么靠更符合时代的解说风格。不管是什么原因,都需要时间沉淀,才能安心,才能获得粉丝的认可。
中央电视台派洪刚去俄罗斯世界杯,大概不是看重他的能力和足球解说经验,而是中央电视台的新人不够格,有点“蜀无大将,廖化当先锋”的感觉。
足球版权越来越值钱、越来越分散,在媒体平台之间的转手频率比王思聪换女友还频繁,支撑起了足球版权的黄金时代。与之相伴申方剑解说欧冠决赛,足球解说员的日子,就像王小二过年一样。
央视世界杯解说阵容面临的困境,不仅是央视的悲剧,也是整个行业的悲剧。希望央视解说员在世界杯舞台上不要被骂得太惨,也希望徐洋、杨晨两位前国脚能帮助他们化解一些职业领域的尴尬。